金毛giu

一个阴晴不定的人

[酒茨]鬼迷心窍

西风漂流:

酒吞觉得自己撞鬼了。


30秒前他从便利店出来,手里握着一瓶烧酒,绕过街角时只觉颈后一凉,一个不留神,酒瓶子就啪地砸到地上。


酒是好酒,玻璃碎了一地,酒液也淌了出来。霎时间凛冽的酒香就漫上来,带了一阵浓郁的杉木香气,争先恐后地往他鼻腔里钻。


酒吞面上波澜不惊,内心充满波动——心疼的。


他求爱被拒,从女神红叶那儿失神落魄地回来,正打算带瓶酒回公寓缅怀一下他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。酒是他平日喜欢的,他想这酒想了得有半个下午了。这下可好,白折腾,心疼得就像排了老长队刚打的饭被人撞跌。


也没有人撞他,但酒总是要继续喝的。


他绕回便利店,带了同一款酒,神思不属地往外走。柜台的小姑娘羞答答地瞧他,面上是掩不住的好奇。


“诶,先生,又买一瓶啊?”


“嗯。”


接不下去话了,小姑娘闭了嘴把酒瓶子递给他。




酒吞握着新的烧酒往外走,这次握得紧些了,路过同一个街角时,几乎掐好了时机似的,呼地又刮来一阵凉风。


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,酒瓶子啪地又砸在地上。


之前碎掉的酒瓶子在他五步远的前方。


酒吞气得一脚踢在路灯杆上。




不信邪的他又转回便利店。


“您…?”小姑娘圆瞪着眼睛瞧他手中的酒,瞧完了又瞧他的脸。


酒吞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,她立马被这神色镇得问不出话来,于是眨了眨圆眼睛,转而挤出一个笑: “喜欢的话还来哈,欢迎下次光临!”




第三次路过街角时,酒吞紧了紧风衣,将酒瓶子抱在了怀里。


风声刚起的时候他就刷地转过身来,这一看心脏简直要骤停一拍——半空中浮着半截残破的袖子,袖中钻出一段枯木般的爪子。


酒吞额角暴起青筋,腰身一拧,抬腿就踹了过去。




这一脚没踹准,酒吞下了腿不由得就往前踉跄了两步。哪知那鬼手刚避了他一招,这下转过来就猴急地往他怀里钻,要去夺他抱着的酒。


酒吞右手把住鬼爪手腕,左手握紧酒瓶往身后藏。瞬息之间他也没多想,只想好歹护着第三支酒,这一手抓下去了,触感阴冷,才意识到自己抓了个什么东西。


酒吞惊得脑后一冷,下意识要放手,可定了定神到底没放。


倒也奇怪,鬼爪被他握在手里,挣了挣也不闹了,只在空中安静地僵着。


这时候也谈不上什么怕不怕了,酒吞正了神色道,“我不管你是什么魑魅魍魉,嗯……我猜你是酒鬼吧。”


他眼神凌厉地盯着前方,仿佛哪儿真杵着个鬼似的。


可他只抓着一只爪子。


“好酒,也算半个同道中人,你不动我的酒,我跟你讲道理,我放你走。”


句末带了点狠戾的意思。但说完了酒吞心下一转,又觉得威胁力度不够,确实他也不知道能怎么伤害这个鬼。


他寻思着要不要把安倍晴明抬出来,可他是真不想多管这闲事。


仿佛意识到他的尴尬处境似的,酒吞握在手里的爪子倏忽消失了,紧接着地上酒液歪歪斜斜地淌出几个字:“酒,女人,不好。”


字字正中雷区。


“艹,轮到你教训我,你给我出来,看我不揍到你质疑鬼生。”




酒吞在原地干站了一会儿,那只爪子到底没再出来了。


他缓了下脸色,心思也活络起来,转过街角就没继续往公寓方向走,转身往安倍晴明那处去了。




“你这意思…本大爷招鬼?!”酒吞瞪眼。


“要不还能怎样?”源博雅一脸理所当然。


安倍晴明正在桌前不知写些什么,闻言抬起头,在书堆里扒拉出一本册子往酒吞眼前一丢:《信息时代鬼内管理条例》。


册子啪地砸在桌面,晴明悠悠然道:“看错了吧,建国后全面从严治鬼,现如今鬼出门也是要按基本法的。光天化日下出来闹是要被抓的,谁这么想不开。”


“也对……这一片没这个鬼吧,一只枯手,我一点印象都没啊!”源博雅果断地改变立场附和。


“不可能,本大爷两支酒都被它磕坏了,”酒吞走过来,双手抱胸就往晴明对面大马金刀地一坐:“难道还能是我自己砸的?!”


晴明放下笔,沉吟了一会儿道:“你身上杀孽深重,过往戾气还未散去,寻常鬼怪也近不得身,能有谁缠着你。”


话音刚落,房间幽幽传出一个声音:“晴明,我感受到鬼气了。”


这下晴明不由得正视了酒吞一眼。


“真的啊?!能近得酒吞…难道还是只厉鬼?”源博雅神色一凛。


酒吞不为所动,反倒因为有人信了他的话,神色终于缓下来。


“也罢,就算是厉鬼,也奈何不了本大爷。”


“大抵也不是厉鬼,眼下看来它意不在伤你……”晴明道,“这世道大家都东藏西躲,你倒是好运,还招这么一鬼。”


源博雅小声咕哝:“前缘未了?”


“哼,能有什么前缘。”


“啧,搞不好是你堵了它的路,又或者真是只酒鬼要抢你酒喝。”源博雅干巴巴地说。


“说起来,他最后给了你什么字?”晴明揉了揉额角,“就它往地上写的。”


酒吞一时愣住,这下倒似有点不好意思开口,过了会儿闷闷道:“酒,女人,不好。”
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这什么情况?”源博雅干脆地就笑起来。


“就你而言,他说的倒是有道理。”晴明也跟着弯了眼睛。


“啧,多管闲事。”


“不过,这到底怎么办啊?”源博雅笑够了又问。


晴明没答,用扇柄敲了下酒吞手臂:“伸手,你碰过它的那只手。”


酒吞曲起手臂,摊开了右手掌。


晴明凝视了几秒,“是大鬼的气息……还带了一丝十分凶戾的妖气。”


“他很强?”酒吞问。


“不,估计力量所剩无多,否则也不会只化出一只手来。大妖倒是不屑于神神叨叨只现一部分形来吓人。”晴明纠结道,“这正是奇怪之处,它并非报恩,也非报仇,为什么要在你面前现身呢?”


“不就是多管闲事。”


“总之走一步算一步,你姑且回去。”晴明叹了口气,接着小声咕哝:“人化妖,妖化鬼,这一遭走得倒是挺齐全。”






很快酒吞就再次见到了那手。


他回到公寓,冲了个热水澡换换心情,擦着头发走出浴室,没成想一抬眼又看到那只手——鬼鬼祟祟地要去推放在桌子上的酒。


“你tm住手!”他大吼。


那手忽地就不见了。


酒吞回过神来,三两步走到沙发上,捡起裤子就往腿上套。


套完了他环顾四周:“我知道你在,你大概也能听懂我说话。”


于是空中模模糊糊地浮出一团黑影,正倚着酒柜站着,酒柜里满满当当都是房间主人的珍藏。


霎时间酒吞白毛冷汗直下。


“你过来。”他严肃道,指了指沙发,“这里。”


“一个鬼过来就好。”


那鬼影倒真的特别听话,瞬息之间飘到酒吞身旁,都要贴到他身上去了。


酒吞一看,也乐,心说这景象真是难得一见,于是鬼使神差就道:“坐。”


仿佛真要招待客人似的,其实说实话酒吞也没怎么招待过客人。他走去酒柜取了一瓶烧酒,愣了愣又取两只酒皿。


转身回到沙发前,酒吞把酒皿排开在矮桌上,径自撬开酒瓶盖子,给两只酒皿添了个八分。


“啧,这下你还要撞本大爷的瓶子吗?”


下个瞬间他看到横空里凝实出一只鬼手,伸到桌上握住一只酒皿就举到半空,紧接着凌空一倒,酒液也未滴出来。


酒皿再次放回桌子上时,里面已经空了。


“好,好!”酒吞笑了,又给酒皿添上酒。


添完了他放下酒瓶,举起自己的酒皿也一口饮尽,接着猛地朝沙发一躺,就对着眼前作点评:“你这鬼手真丑,干巴巴的还紫黑紫黑的。”


好像眼前就真有那么个人似的。


于是空中浮出一只纤纤素手,这次酒吞也不能给差评了——手是真好看,十指削葱一般,又举起酒皿凌空倾倒。


“……啧,不知道的还真当你是个美艳女鬼。”酒吞哼笑了一声,笑完了看那手在他眼前卖弄风姿,又觉得心里有点堵。


“行了,本来就虚,别作多余变化了。”


柔荑美手放下酒皿后也消失了,影影绰绰又见着紫黑鬼手的虚影。


酒吞支起身体又去添酒,大抵是已经到了微醺的状态,他话也多了起来:“你这出去得吓坏多少人。”


“这报道出去就是灵异小报头条,成年男子神志失常与鬼物喝酒。”


也就我不嫌弃。


“你说,酒,女人,不好。你倒告诉我什么好?”


他对着虚空问出这句话。


鬼手冒了出来,举起酒皿就往矮桌上一泼。酒吞猛地支起身子,只见酒液在桌上蜿蜒漫出两个字:“力量”。


酒吞不以为然地笑笑。


鬼手僵了一会儿,又把酒液抹去,接着在干燥的一边涂出一个“你”。


“啧,也就讨酒喝才会说好听话。”


酒吞终于觉得这场面太过滑稽,于是闭口不言,只一杯一杯与对方慢悠悠地饮了,直至酒瓶再也滴不出酒液来。






后来鬼手就跟在了酒吞身边。


不吵不闹,白日里也不现出来,只在夜间酒吞独自饮酒时才会体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——丑得理直气壮的鬼手去酒柜掏只酒皿过来,啪地地往桌上一放,只等酒吞给他倒酒。


酒吞也不恼,从善如流地给它添上酒。


“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酒鬼,喝到过呼吸,淹死在酒里,死了还心有不甘要讨酒喝?”


鬼手冲他摆了一摆,示意自己不是,复又用酒液在桌上画了一个“妖”,强调地用长指甲点了点,把桌面点出一个小坑来。


酒吞看的额角一抽,怒瞪一眼鬼手,“行了行了,是妖,不是鬼。”


哪知那手还不尽兴似的,指了指酒瓶,又指了指酒吞。


“喝,闭嘴。”






其实晴明说酒吞杀孽深重,他这辈子还真没杀过人。


但说他身上血气重,他也不反驳,毕竟他能感受到,有时甚至压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气。


虽他没沾过命,可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。彼时他正在大江山组一步步往上爬,行事大刀阔斧,树敌颇多。


 


这天他出门办事,在一片建筑物的阴影下等着同行者去取车。


他这几日心力交瘁,现下有些恍惚,定定地站着。突然脚边晃过一个影子,酒吞心中一凛,身子猛地朝左前方矮下去,紧接着就地一滚。


刀光在他眼前闪过,差点要削下他半只耳朵。


来人啐了一声,两步跟了上来,要趁他还滚在地上时下手。酒吞半起了身,腿一挥踢在了来人腿弯上,直接把人给放倒在地,紧接着翻身起来一拳砸了下去。


那人痛呼一声后就昏迷不醒了。


酒吞还未抬头,眼见着更多影子从四面八方向他逼来,他冷笑了一声,缓缓站起身。


    


双拳难敌十七八手,酒吞到底没能突围。他的胃部腹腔撕扯一般地痛,几个人围着他,将他的手拧在身后。


当头的大汉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刀,吊儿郎当地走到他跟前,刀光晃过他的眼睛。


旁侧一人压低了声道:“不能杀。”


于是大汉笑笑,抬刀劈在了他肩膀上。


鲜血溅在土地里,四周漫起血腥气息,霎时间空中黑雾弥漫,一截枯木一般的鬼手破空而出,狠戾地朝拿大汉掐去。


黑雾中瞧不分明,众人只知下一刻那手中就暴出一团血雾。


四周的青壮男子皆惊叫离开,抓着酒吞的人也一溜烟跑了。


鬼手随黑雾散去。


酒吞腿一软滑坐在地上,鲜血涔涔从他肩膀流下,他右手已因失血麻痹,眼下强撑最后一丝气力,直视眼前。


倒也不怕……只觉得这景象过分熟悉。


他拨了紧急电话,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,接着干脆地躺到了地上。






酒吞右肩缠满了纱布,手臂也吊了绷带,无精打采地垂在身前。


“和它喝酒?!”源博雅呸了一声,“我当你是鬼迷心窍了。”


“我还以为它后来再没找你,没想到是你藏起来了……”晴明坐在一旁悠悠道,“所以说,这之后它再也没出现?”


酒吞嗯了一声。


晴明闭口不言了,他转身在带来的几个包裹中拣了一会儿,拣出半个巴掌长的一个玻璃瓶,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,还幽幽发着点光。


“先别管手了,喝了它。”晴明拧开盖子,把瓶子递给了他。


酒吞伸出左手接过瓶子:“这什么?”


“驱邪的,喝了那爪子再近不了你方圆二十米。”


于是左手果断地将瓶子往晴明手里头塞。


“听他逗你,疗伤的。”源博雅啧了声,“赶紧喝了喝了。”


酒吞皱了眉头看那瓶子,终于眼一闭把液体尽皆饮了下去。


“没什么感觉啊……”他道。


“切,这水宝贝着呢,哪能那么便宜你。”源博雅觑他一眼,“稀释了500倍,慢慢等疗效吧。”


“朋友的一点心意。”晴明幽幽一笑。


酒吞瞪了他俩一眼,又把话题拐回来:“……所以,那手是怎么回事?”


“它怎么你了?”晴明问。


“没,就跟着我,只在我喝酒的时候出来讨酒喝,每次都只显出一只爪子来。”


“我一直以为它本体只是一只手。”酒吞愣了愣神,“但有几次喝多了他也影影绰绰地现个影子……成年男子身形。”


“到底是鬼力不够。”晴明摇摇头。


“它说它不是鬼,是妖。”酒吞反驳道。


晴明也不驳他,他问:“然后呢?”


酒吞继续说:“它指手画脚地朝我比划,看起来说得挺热烈。”


“还是个外向的,少见。”


“它讲一段就停下看我,本大爷给他点点头,它就兴高采烈地继续讲。”酒吞叹了口气,“可惜我什么也听不到。”


“它大概是想给你讲个故事。”晴明懒洋洋地用手支着脑袋,“毕竟一只鬼找个酒友太难了……它的故事你听不到,我给你另外讲一个吧。”


“本大爷现下不想听故事。”酒吞不耐烦道。


晴明自顾自地往下说:“从前有个大妖,它占地为王,一时风头无两。有个新化的小妖听到风声,就跑去找他。”


“你讲这个做什么?”


晴明当没听见,慢悠悠继续道:“这小妖也奇怪,一般来说都是寻常物事想当人了,求而不得,最后化作个妖。他倒好,人当了一半,就干脆地抛弃了这个身份。”


酒吞皱起了眉头。


晴明抿了口茶,作了点评:“天生它该当个妖,”


“小妖找到大妖,打了一架,果不其然它输了,不过大妖没吃它,小妖从此就跟着大妖混了。”晴明看了眼酒吞,“就像你现在那些小弟一般。”


“渐渐地小妖长大了,好了,现下人们妖头疼的就不只是原来的大妖了。过了一些年,终于出了几个勇士。”晴明继续说, “勇士寻思着要斩妖除魔,他们把大妖诱骗出来,说心中对这强大的力量敬仰不已,就要请他喝酒。”


“这算什么勇士?”酒吞道。


“姑且算个智取嘛……总之大妖傻不愣登地信了,就喝了他们给的酒。迷迷瞪瞪地就使不出妖力了。于是请他喝酒的人露出真面目,抽了开过光的刀就斩下他的头颅。”


“他傻。”酒吞冷声道。


“可惜大妖毕竟是大妖,只是斩下头颅怎么会死呢?”晴明顿了顿,“他们把他的头颅带回去,历经了红烧清蒸油闷爆炒九九八十一难,头颅最终也奄奄一息了。”


酒吞啧了一声。


晴明继续说:“当初的小妖,彼时也成了名镇一方的大妖,可惜受到人类迫害,历经劫难,妖力也所剩无多。嗯……他的手也被那群人砍断了。”


酒吞问:“他怎样了?”


“他悄悄地摸去了人类的地盘,要把大妖带走。”晴明继续说,“大妖的头颅滚了滚,说:妖力枯竭,你带我回去也没用。”


“他又说:我要走了,不过几十年,一晃眼你又会找到我。”


“怎么找他?”酒吞问。


“是啊,茫茫人海去哪儿找一个普通人,可能还不是人。小妖也问了:我怎么找你?”


“大妖答他:反正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,你都会找到我。 毕竟我会很强,我最终会很强。”晴明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扇柄,继续道,“于是小妖点点头,说好。”


“其实他谁的话也不爱听,只听大妖的话,谁的话也不愿信,只肯信大妖的。”


晴明叹了口气:“可是大妖未曾想到的是,他此生杀孽深重,判官哪给他这么好的待遇,当然得留在阴曹地府先磨个几百上千年。”


酒吞愣愣地盯着眼前茶盏。


“小妖等了几十年,没等着,又等了几百年,喝着酒等,打着架等,看着月亮等。”晴明继续道,“大妖离开了,小妖依旧渴望力量,于是四面八方跑遍了去找其他妖怪打架,打完了它就喝酒,这一路下来它也喝遍了天下的酒。


“可惜它想,这酒怎么都没以往好喝,这架怎么打都不爽快。”


“它继续等,然而妖生再漫长也有个限度,它等着等着,黑白鬼使也找上了它。”


“蠢。”酒吞冷冷道。


晴明笑了笑:“其实它万事万灵,可惜只一样东西学不会。”


“毕竟它曾是个声名赫赫的大妖,与黑白鬼使也打过交道,于是鬼使放过了它,”晴明继续说,“后来有了新的亡魂接替鬼使,上一任就对下一任说:放过那个鬼。”


“总之就是找呗。可惜世异时移,到底没人记得它了。兜兜转转也不知自己到底找没找到,找没找对,最终最后一点鬼力也给了出去,连形也化不出了。”


晴明瞟了酒吞一眼,“瞎诌个故事,你瞧你的脸色。”


接着他又神叨叨地念:“妖生结束了可以化鬼,鬼力消散则天地间再遍寻不到了。”


酒吞起身离开。   




“你留下。”晴明道。


酒吞没停步,他知唤的不是他。






过了两个中元节,酒吞差不多把这事给忘了。


只不再沾酒水,不过原先酒柜里的珍藏也舍不得丢,偶尔多看了两眼,就自己念一声“鬼迷心窍”。


他更狠了,终于也沾了命。刀光枪影里爬过来,伤没少受,衣服一脱,身上爬满了疤。


也更动脑子了,只是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强。




万一它真的找对人了呢?






End.








酒吞一大早被手机铃声吵醒,他低气压地接通电话,那边传来源博雅的声音:“喂,酒吞,在吗在吗?开门!”


“这个点吵什么吵吵什么吵?”他哑着嗓子,心知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扰人清梦,压着火问,“什么事?”


“有事有事有事开门开门开门!”


酒吞恼了,骂骂咧咧翻身下床,三两步穿过客厅打开房门。


门外倚着一名白发男子,从他头顶望去只能见到高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。男子听到声音,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——五官也是极为俊美,金瞳在看到酒吞的那一刻亮了起来。


“他不愿走,晴明帮了他这个忙。”手机里又传来源博雅的声音,听在酒吞耳里仿佛隔了层棉花似的,“赶明儿带点好酒一起来喝吧,诶对,还有记得酬金。”


酒吞直接掐了电话。


男子直起身,酒吞这才注意到对方一边袖管空荡荡的,另一只手也厚厚地裹了纱布。


他冲他笑,朗声唤道:“吾友。”


酒吞心里骤然一缩。


嗨,到底是鬼迷心窍了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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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星期前出了茨木dalao想着怎么都摸一篇上供了……


一个挺半吊子的鬼故事_(:3JZ)_怂....阅读感谢[土下座


关于妖/鬼的区分我写完了才想到考证一下……大概就是中日两边鬼可以用来概括“妖怪”和“幽灵”两种东西,不过中这边鬼的意象更倾向“幽灵”,而日本更倾向“妖怪”,总之…懒改了[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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